好上路。”
说这话的时候，仉婆婆正在刷锅。
我进凉棚的时候，笨手笨脚，把仉婆婆半锅汤弄洒了，婆婆没责怪我：“正好这锅汤放久了，不好喝，咱们重新来熬一锅。”
仉婆婆很温柔，让我想到了林姨。
我娘早死，听我爹说，小时候我哭着要娘的时候，林姨抱着我哄才行。
“来，去帮婆婆打瓮水，我们要熬汤了。”
婆婆架好锅，往我怀里塞了一个瓮罐，然后去整理熬汤的材料。
我看着凉棚外的夜忘川，有些害怕，但心里有愧，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凉棚半边架在河面上，取水很方便。
我跪在地上，拿着半边葫芦瓢，从河里舀水。
手靠近河面的时候，我看到有极细的黑气从河里冒出来，要往我手里钻，可是那黑气一碰到我，又散开了。
我愣了一下，继续装水，直到瓮接满，端回锅边。
“倒进锅里。”
仉婆婆似乎有点担心我做不好，认真地盯着我手上的动作，待我安全地将水全部倒进锅里，这才喜笑颜开，“小孟子，做得不错！”
得知我姓孟的时候，仉婆婆意外又开心：“我的儿子也姓孟。”
熬汤的火是白色的，火在灶炉里燃烧了好久，却没有温度。
仉婆婆说，冥界的一切都是冰冷的，火是冷的，汤也是凉的。
仉婆婆往锅里放了几把草，拿起汤勺开始搅拌。
“婆婆，这是什么草？”
“忘忧草。”
仉婆婆拿起一根放在嘴里嚼了嚼，笑着递给我一根，我婉拒了。
“以前冥界到处是这草，这几年却越来越少了，现在用的都是这几千年晒干的存货。”
“为什么越来越少了？”
仉婆婆指着窗外示意我看过去，我这才发现，原来河堤之上是一片高地，如同梯田一层一层往上，高地上一片灰扑扑的绿。
“自从那个巫女来了之后，开始在高地上种花，能种忘忧草的地越来越少了。”
“巫女？
种花？”
“我也是听白无常偶尔念叨几句说的，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仉婆婆摇摇头，继续搅汤，“这汤熬上一个时辰，便好了。”
我点点头，双手撑着脸，笑嘻嘻地问：“婆婆，再和我说说你儿子的事情吧！”
仉婆婆一愣，眼里泛起温柔的哀伤，顿了良久才幽幽开口：“我儿子，是个很孝顺的孩子。”
我期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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