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像是难过又开心。
我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的话。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这样的眼神，磕磕绊绊地告诉他狐奶奶的话。
“原来如此。
殿下希望能吸……”他喝了口茶:“吸臣的阳气。
臣具体应该怎么做？”
“没有没有。
我不是狐狸精是女鬼。
就握握手就行。”
我摆摆手:“樊小将军，我是魏国的公主，魏国已经没了，你不必再和我做君臣之礼。”
“好。”
他的声音低下来，像是小时候嬷嬷拿来哄我吃药的饴糖，绵而软，轻且柔。
“那我应该怎样称呼殿下？”
“卫蓁。
我叫卫蓁。
樊小将军叫什么名讳？”
“樊渐舟。”
樊小将军此次西征居功甚伟，大家都在猜测皇帝会给个什么赏赐，这战功尚公主也不为过，最后叔父下令封侯，把我的公主府赏给了他做宅邸。
我很不明白，在案头看他批阅文书的时候问了他。
寒风绕得烛光有些微微的晃，我走到他身旁施法把窗户关上，他抬头朝我笑得很温柔:“是我自己向陛下求的。”
我的这座宅子大是大，但毕竟是座凶宅。
我同他说我走不出去，他竟愿意为了迁就我选在此处建府。
他的公事其实挺繁忙。
我几次看到将官带着一大摞文书来找他。
听他们说，此次回京是皇上恩赦，让他们护送质子一并送来西洲的国境图和受降书，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回乡过年。
樊小将军的父亲是南海郡的郡守，天高皇帝远的其实也见不到。
等明年开了春，将军就又要回边塞了。
他今年二十二岁，可是从十三岁起生活中就全是塞北狼烟离人曲。
好不容易回来看看，看不到自己的故乡，我想他也该过个像样的年。
明天就是除夕。
“你会不会包饺子？”
我问他。
府里的厨娘帮我们和好了面腌好了肉馅。
本来我是想让将军体验一下上京的春节，可是如今……我们今晚的年夜饭主食大概要是一锅凄凉的片儿汤。
本来我还想让厨娘再把饺子皮也一并擀了，我们只要做个年味儿体验一下就可以了，可是将军说只是把面团削薄而已，这很简单。
我看着他手里抄着把菜刀手起刀落，刀身上下翻飞，简直透着见血封喉的凶光。
不到一盏茶时间，一整盆的面团就变成薄如纸的方片，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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