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岂会亏待他不成？”
“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弟弟自然安然无恙。”
我定定地看他两三秒，垂眸道:“是。”
楼致言满意地点头，环视阴暗潮湿的屋子一圈，和善道:“明日我叫人给你换个院落，请人教你规矩，今夜你就早些睡吧。”
我乖顺应声，起身要送他，他抬了下手说道:“不必了。”
我也没在动，目光送他走出这座荒凉的院子，才缓缓坐回凳子，单手撑着下巴，把一杯冷水倒在地上—正是楼致言离开的方向。
“我这贫穷，只好以水代茶。”
顿了顿，我弯着眼睛笑道:“江湖一碗茶，喝完各自爬。”
“叔父慢走。”
宫中催促，日子迫在眉睫，楼致言的动作很快，翌日天一亮就把我为数不多的东西搬到一座清雅小院，派了四个婢女随侍。
教我礼仪的姑姑，也是他在外面花重金请来，据说以前是宫里的老人。
“嗖—啪！”
楼姝来的时候，崔姑正拿一条丝帛抽上我的膝盖。
丝帛材质柔软，却架不住她抽人的力道，我闷哼一声，身形不稳，往旁边歪去。
婢女矗立在两侧，垂着头，没有一个人上前。
我狼狈倒在地上，只听一声不屑嗤笑:“有些人啊，自以为当上世族女郎，就能改掉贱命！”
楼姝讽刺了一句，转而面向崔姑道:“我这阿姐自幼走失，今年才寻回，偏她命格硬，归家又克死了父母，崔姑可要离这种不祥之人远些，别沾了晦气近身。”
我颤了颤眼睫，没有说话。
崔姑淡声道:“三娘子慎言，二娘子是要进宫的人，自然是有福之人。”
楼姝扬眉，看向我:“是我忘了，阿姐进宫伴驾，陪伴天子自然是一等一的福气。”
我还是不说话，侧着头垂眸，眼尾浅淡地晕出一片红色。
楼姝看出我不愿意，拧眉硬掰过我的下巴，逼我直视她，冷声道:“哼，能入宫当娘娘，这是你天大的造化！
你别不识好歹！”
我:“……”我肩膀抖着，适时地从眼眶里掉出几滴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心里再次对这对父女的脸皮感慨:”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他们的愚蠢还是那么富有创造力。
“好了，三娘子。”
崔姑平静开口，“二娘子的礼仪还没学完，耽误不得。”
楼姝不敢和这位宫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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