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跑向刘涂。
“陛下，留活口才能问真凶。”
三更天，玄英宫内，十几名宫人站在殿中，弓着腰身，听候刘涂的差遣。
一道山河屏风隔住床帏，公主身处屏风内，手握布条，跪在床边，替刘涂缠裹肋下的新伤。
那是一具身经百战的身体，肌理如同平原上伏隆的山峦，刀剑瘢痕刻在肉身上，标榜功绩。
她离刘涂很近，能感受到对灼热的体温，却依然觉得两肋生寒。
刘涂一言不发，目光打量着她的深衣。
“你怎会在那儿？”
“妾想用温泉煮鸡蛋。”
答案出乎意料，刘涂终于转过头，想从她的脸色，分辨话中真假。
公主认真地在他腰间打结，“夜里不许生火，宫中分发下来的配给不够……饿得受不了，妾便会来，鸡蛋敲开，放进碗里，用温泉泡两盏茶的功夫就会熟。”
她听见刘涂冷笑。
“你这是怨我钱给少了……”“妾只是回答陛下的问题，陛下宅心仁厚，妾生活窘迫，所以出此下策，不巧撞见陛下，妾和行凶者，没有干系。”
公主将药瓶塞好，挨个装进托盘中，“陛下还有什么事吩咐妾？”
话音刚落，玄英宫外，走进一人。
来的是内卫统领吴开野，刘涂让他进来说话。
吴开野走到屏风后，没想到眉桢在这儿。
刘涂：“不碍事，直说便是。”
吴开野审过一轮行凶的宫人，刺王杀驾是重罪，不等吴开野用刑，对方已经吓尿裤裆，顺顺利利，将吕夫人供了出来。
当夜内卫去锡山苑拿人，刘涂并没在公主身上发现纰漏，于是放她归来。
……一炉香燃尽。
杯中茶冷透，我替公主换了一杯。
我心中还是担忧，如果吕夫人说出我们做生意的事情，该怎么办？
公主摇摇头，神情平静又笃定。
“如果吕夫人敢说出来，最先要她命的人，一定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那几位。”
编织罗网的过程里，她们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
女人们知道公主的秘密，公主清楚她们的欲望。
说开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果然，公主回来后，一个时辰不到，外头传来消息，吕夫人在锡山苑中，悬梁自尽。
不知刘涂的到来是否算意外。
五月初，几程细雨打落春花，雨刚停，院子里的水汽尚未退净，天中的霞云先红。
我正提着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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