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秦怀道眼中迸裂着杀意,冷冷地说道:“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敌若犯我,寸草不生!薛大哥,可敢跟我走一遭?”
薛仁贵也不是优柔寡断之辈,当即说道:“国公,王县令一旦得知您真实身份,为保住自己官位,前程,只能杀您,甚至请太原王氏相助,层层设卡劫杀,敌意已明,你死我活,有何不敢?在下——愿往!”
“杀鸡焉用牛刀,我一个人去宰了他就是!”罗章兴奋地说道。
“薛大哥说的没错,袭击本国公,罪大恶极,按律当诛,走,杀上门去!”秦怀道杀气腾腾地说道。
薛仁贵愣住了,这么猛吗?
“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冷面寒枪越国公罗成之孙,罗通之子罗章。”
“啊——草民见过郎君。”薛仁贵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沉默少言,杀起人来凶狠果断之人居然也是一尊国公之后。
“有礼了。”罗章抱拳回礼。
“走,去县衙。”秦怀道冷冷地说道。
薛仁贵见秦怀道胆大包天、行事果断,顿时大喜,跟着这样的人干将来不会憋屈,心中好战因子被激活,热血沸腾起来:“国公,某愿打头阵。”
“有某在,头阵轮不到你。”罗章说道。
“那就比比,罗家枪很强,但薛某也不是吃素的!”薛仁贵不服气地说道。
罗章是武痴,岂会看不出薛仁贵很厉害,但闻战则喜,目光狂热地盯着薛仁贵说道:“来,现在就打一场?”
都是年轻人,好武之辈,谁怕谁?
“哈哈哈,要比就比阵前杀敌,走!”秦怀道提议道。
“敢不敢?”罗章挑衅道。
“走!”薛仁贵应道。
一行迅速赶路,很快冲到东门,罗章气势十足地吼道:“不想死的让开!”
守门士兵哪里敢阻拦,赶紧让开。
一行冲进城去,引来无数人围观。
薛仁贵追上来带路,一行很快来到县衙,衙役看到这架势哪里敢阻拦,但职责所在,不阻拦又不行,只好做做样子,一边派人赶紧进去禀告,见秦怀道等人停下,并没有冲杀,都松了口气。
县丞魏德义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作揖说道:“国公这是?”
“王县令派人半路刺杀本国公,按律当诛,约束好官兵、衙役,不得出手,否则别怪本国公对你不客气。”
“下官明白!”魏德义赶紧应道,激动起来,王县令一死,自己机会不就来了?这时候不效忠等何时?赶紧问道:“国公爷,有什么下官可以效劳?”
“王县令呢?”
“王县令不在县衙,在府上,请随下官来。”
一行浩浩荡荡出发,围观群众一听是来找王县令麻烦的,顿时大喜,消息风一般传开,引来更多人围观。
秦怀道没有大意,提醒护卫盯着四周,防止冷箭伤人。
很快,一行来到一栋大院门口,几名护卫上来阻拦,其中一人喝问道:“什么人敢来王家闹事,不想活啦?快滚!”
“滚你大爷!”
罗章跳下马,一个健步冲上去,飞起一脚就将人踹出去好远,摔在地上没了动静,马槊一顿,呵道:“不想死的滚进去,让姓王的出来受死。”
薛仁贵也上前来,和罗章并肩而立,低声说道:“杀进去,小心跑了。”
“有道理,走!”罗章冲进大门。
薛仁贵也不甘示弱地跟进去。
秦怀道见两人配合默契,笑了,看向二十名庄户说道:“去帮忙。”
众人点头,纷纷跳下马,冲进大门。
“散开,护住嫂子。”秦怀道对留下的十名护院喊道。
大家会意地点头,将柳氏团团位置,警惕地盯着四周。
柳氏见秦怀道如此关心自己安危,这是对薛仁贵的尊重,更是赏识,心中大定,感激地说道:“多谢国公!”
“见外了!”
柳氏感激地点头,将这份情义记下。
没多久,罗章杀气腾腾地出来,将一具尸体掷在地上,说道:“阿叔,就是这个老匹夫,等找到时正好放出信鸽,恐怕是求援。”
“无妨,兵来将挡就是。”秦怀道漠然看向魏德义。
魏德义赶紧小跑上前。
“善后交给你,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王县令祸害一方,罪孽深重,更派死士伏击两位国公,形同造反,下官必定查封王家,如实上奏朝廷。”
“想法不错,但还不够,查实证据,发动受害百姓起诉,再将王县令罪行一条条全都写好,上万民书。”
名声是门阀世家的根,万民书就是挖根的锄头,反正已经得罪,是死敌,秦怀道不介意刨王家的根。
“万民书?”
魏德义眼睛一亮,这是携裹民意的手段,如果成了,绝对能将王县令钉的死死的,自己能大赚一波名气不说,还能撇清干系,获得龙门县百姓支持。
如果败了……有了万民书,加上翼国公支持,没理由败,顿时大喜,激动地作揖说道:“下官明白!”
“走——”
秦怀道一拉缰绳。
一行缓缓朝城西而去,围观百姓纷纷让开,有人忽然喊道:“老天爷开眼,那个畜生终于死了,我的女儿啊……”声音凄厉,如在泣血。
“咱们总算有活路了,谢大人主持公道,还龙门县以朗朗乾坤。”
“谢贵人主持公道!”
不少人纷纷符合,跪拜下来,神情激动。
秦怀道看着众人,心中动容,赶紧喊道:“快快请起,使不得。”
……
从龙门县出来,秦怀道一路都阴沉着脸,脑海中满是百姓跪拜的样子,漠然抬头,看着前方延绵起伏的山岭喃喃自语道:“既然来了,或许该做些什么。”
“阿叔,谁来了?”罗章问道。
“没谁,前面开路,小心点。”
“明白!王家敢来,咱就敢杀,驾——”
罗章兴奋地打马而去。
薛仁贵打马上来,并排而行,提醒道:“国公,前路城池不少,王县令放出信鸽,太原王氏恐怕会层层阻拦,得小心才好。”
“正好,杀了就是!”
秦怀道冷冷地说道,想到城中跪谢百姓,胸中一股邪火乱窜,难以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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