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员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虽然穿着寒酸,可这小脸的确长得不错,就是瘦了些,没什么血色。
“马夫人,你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咳咳,怎么就这般坚信,可以治好我的痨疾…咳…”
闻声,苏蕊挑眉地摸了摸自己小脸,瞧了小妾一眼,浅笑道:“不瞒章员外,最近遇到的糟心事有些多,所以脸色还未恢复过来。这样吧,若你不信我的医术,我可先给你写个药方。你喝个三天,若真没效果,再拿我问罪,可好?”
这话倒让章员外有些意外。
她若真没医术,大可拒绝县太爷的邀请不来章府给他看病,即便来了,现在也可直接转身离开,何必还要提出让他喝上三天药,若没效果便向她问罪的建议?
若真没本事,谁敢在他章明天面前叫嚣?
“三天时间?哼,三天之后你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老爷,我看这刁妇分明就是个骗子,还是赶快将她赶走吧,谁知道她到底安着什么心呢。”
章员外还未出声,身旁的小妾便恨不得即刻将苏蕊给丢出门。
苏蕊单手负后,站直身子看着身后浓妆抹艳的小妾,勾了勾嘴角,反问:“章姨娘,就这么担心我真能只好章员外的痨疾?”
这话一出,小妾顿时愣神两秒,见章员外疑惑地看向自己,即刻愤怒盯着苏蕊,“你这个刁妇,你说什么呢!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老爷的痨疾尽快痊愈!”
说罢猫身贴紧章员外,甚至在外人面前不断用身子在章员外的身上摩擦。
“老爷,你可别听着刁妇胡说八道。你也知道,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能尽快痊愈呀。”
娇声娇气的撒娇,顿时让章员外软了心。
他轻拍着她摸在自己胸前的小手,柔声道:“你的心,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像是为了给苏蕊解释那般,章员外道,“我发病这一年来,也就只有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小玲,你放心,待我痊愈之后,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老爷说的什么话呢,我又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赏赐才留在你身边的。”边说边双手紧紧搂住章员外的脖子,俨如夫妻非常恩爱。
不仅章员外,就连伺候的丫鬟同管家也都被小妾的行为感动到。
只有苏蕊一人,清楚得很。
“那,章员外是否愿意先喝我所写的药方?”苏蕊可不想继续看这塑料夫妻情,她只想赶快完事拿银子。
再次抬眸看着她,沉思片刻,章员外点点头,“既然如此,劳烦马夫人了。”
虽然可从他眼中看出对她的轻蔑之意,但章员外不愧是个老油条,言辞间听起来对她挺尊重的。
苏蕊就喜欢这样的人,现在打从心底看不起她,等到她真的将疾病治愈之后,便待她像神佛一样。
管家很快拿来笔墨,苏蕊在纸上写上各种药材成分同煎药方法,再交给管家。
“三日后,章府的人会去找你。”瞧了药方一眼,章员外淡声说道。
“还有一事,需要配合药方进行。”
“何事?”
“服用这个药方的同时,不适宜行夫妻之事。因此,章员外这三天内,还得注意一下这一点。”
也就是说,三天内他不可同任何人同房。
听到这话,率先愤怒的便是身旁小妾,她站好身子怒目盯着她:“你在我家老爷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不近女色,才能让药方的药效事半功倍。”苏蕊并没同她多言,朝章员外微微弯身,转身便要离开,只是经过管家身边时,道:“章府实在太大了,我怕会迷路,还请管家能送多走一趟。”
“好的,马夫人请。”将药方放好,管家将人请出屋。
房门刚关,便听到小妾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老爷,你该不会真的信了这么个刁妇吧!先不说她的医术到底是真是假,她刚刚的话,分明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啊!老爷,这小蹄子,没准只是借看病的名义,根本就是想来勾搭您呢…”
小妾的话有些大,苏蕊才刚走出房门,假装听不到是不可能的。
身旁的管家听后颇是为难地看着她,礼貌道:“让马夫人见笑了,我们家的玲姨娘,一直都是个醋坛子,若有得罪,还清马夫人不要见怪。”
微挑眉,苏蕊不以为然地迈步离开庭院,“当然不会计较。”
离开章府的路上,苏蕊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身边没有旁人,她才对管家道:“你们家的玲姨娘,这一年来一直伺候在章员外身边吗?”
管家应声点头:“是的。唉,也数玲姨娘最有心了,老爷刚发病的时候,夫人还伺候在旁,可不久,连她也惹上了痨病。府中没几人敢天天伺候老爷,也就只有玲姨娘…”
从管家的眼中看来,他对这位玲姨娘,还是挺敬重的。
只因她不顾被传染的危险,一直守在自家老爷身边。
若非真爱,谁会做到这个程度呢?
“因此,老爷对玲姨娘也是越来越宠爱有加。”
听到最后的话,苏蕊忍不住笑出声来。
闻声,管家微蹙眉地看着她:“马夫人这是,笑什么?”
苏蕊连忙摆手,“没什么。”说着又继续道,“如此看来,玲姨娘的身体还真的好,可看出章员外的痨疾已经颇为严重,她不仅不害怕被传染,甚至一年来,真的没被传染。”
“所以府里都说,玲姨娘是老爷的福星,有玲姨娘在,老爷一定能化险为夷的。”
这话差点让苏蕊没忍住又笑出声来。
“哦,对了,方才我闻到玲姨娘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呢,管家是否知道玲姨娘用的什么香粉。”
“香粉?”管家顿了顿,又道,“我家老爷对香粉有些过敏,因此府中上下无人敢用香粉的。应该是香囊吧。”
“在章员外发病之前,玲姨娘已经在用这个香囊了吗?”
苏蕊看似无意的一句话,让管家开始心有疑虑,他沉思片刻,再道:“在老爷发病之前,玲姨娘也有用香囊的习惯,可是,好像真不是这个味道。”
听到管家的这番话,苏蕊更加确定心中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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