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棋子

前夜，皇帝正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折。

此时，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疾步闯入殿内，她的双袖狂挥，以极快的速度摔掉桌上所有的卷书，桌边的瓷质花瓶也开始震动起来，一个精致的花瓶被猛地抖动之下滚下桌边。

在这碰撞的声响之中，盛放的上好牡丹哗啦啦洒落一地。

沈知欢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般，她大声质问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父皇，你怎么能将我许配给一个常年在塞外的野蛮之徒？”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疑惑。

沈献将笔拍在桌上，“放肆！

安将军乃我朝重臣，守边关之处、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

他镇守边疆屡战屡捷，为的是我朝的安宁与和平。”

沈献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他少时饱读诗书，仪表堂堂。

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沈知欢不解地摇了摇头，“那我也不嫁，我跟他素未相识。”

沈献缓缓地顺着胡须，眼中透露出深思的神情。

他轻声地说：“嫁过去就认识了。

你们二人正值青春年华，来日方长，有大把的时间去熟悉。”

沈知欢听后，微微蹙眉，她挺首了腰板，语气坚定地回答：：“我乃当朝嫡长公主，婚嫁大事岂能随意许给一个朝中臣子？”

沈献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他的目光远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他沉稳地开口说道：“安将军的父亲是我国开国将帅，江山都是他陪朕打下来的，你嫁到安家不算下嫁。”

“没错，安家在朝中势力庞大，安无恙封将后更不可一世。”

皇后缓缓走进殿内。

沈知欢轻轻搭上皇后的肩膀，以柔和的语调撒娇道：“母后，你帮我劝劝父皇。”

皇后以慈祥的手势抚平沈知欢的忧虑，柔声道：“母后与安将军有过交面，此人相貌俊朗，性情温润，实为良配。”

沈知欢紧贴皇后的肩头，语气略带顽皮，“我不嫁，我要一辈子陪在母后身边。”

皇后细心地为沈知欢整理发丝，轻声道：“你父皇己经下旨，圣命不可违。”

沈知欢抬起头，眼中透出坚决，“谁让父皇下旨的？

反正我不嫁，谁爱嫁谁嫁。”

沈献指着母女二人，语气中带着责备：“都是你过于宠溺，才让她如此任性。”

皇后略显不耐烦地回应，“你只需安心准备出嫁事宜，我们自会妥善处理。”

随后补充道：“带上你喜欢的东西。”

沈献颔首示意，道：“你母后所言极是，喜欢什么都带过去，时刻关注将军府。”

沈知欢恍然，“所以父皇并不是想给我指婚，而是想找一个借口在将军府安插眼线，而我就是父皇选中的眼线，对吗？”

皇后慢慢解析：“朝中重臣势力庞大对你父皇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沈献附和：“你身为我国公主，理应为国家效力。”

皇后试图握紧沈知欢的手腕，然而却被她果断地挣脱。

沈知欢讥讽地笑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哀怨，“我何时真正成为过公主？

孩提时你利用我讨取爷爷喜欢夺得太子之位，在你登基的时候大伯篡位，你将我推到面前，大伯不忍心对我下手，错过了行刺良机，被赶来的大军万箭穿心。”

沈知欢的眼角开始湿润，泪水在眼中闪烁。

她提高声音来演示声音中的哽咽，“我至始至终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你何时真正把我当成过女儿？”

沈献自知理亏，避开话题，“你的锦衣玉食不都是我给的吗？

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过两天安心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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