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岁之前的记忆

拿到工商许可证的两人开过各种商店，其中包括电工修理店、烤鸡店、小餐馆等等一系列商店。

但每次开商店都是亏损，最后两口子只能半夜摆摊了，毕竟摆摊不需要交房租，节省成本也成了做生意考虑的重要指标。

而我的第一个记忆镜头就是从半夜的街摊开始的。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己经黑了，妈妈把我哄睡之后，离开了家，去往离我家不远的街摊给我爸帮忙。

而我并没有睡熟，没过一个小时我就醒了。

醒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是找爸爸妈妈，顺着我自己记忆过的路线，从我住的小室出来，来到我家大大的门厅。

我赤着脚，走出厅门。

厅前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口大石头扣出的长条鱼缸，月亮照进院子，鱼缸的水面是亮的，院子的地面也是亮的，完全不需要开灯。

我家房子对的斜侧角就是院门，出了院门，我顾不上地上硌脚的沙砾，凭着我刚开始有的对路线的记忆，一路跑到了摊位上。

得知孩子从家里能自己跑出来的我爸，将所有怨气全都发泄给了我妈，两个人为此在摊位上吵架。

原因嘛，想想也知道，我爸肯定是埋怨我妈没把我哄睡着，再就是如果孩子丢了，那就不是吵架这么简单了。

再之后的记忆那就要等到两个人离婚了。

离婚之前我总被我妈问，要是我们两个离婚，你愿不愿意跟着妈妈？

其实在现在的我看来，那时候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你一个大人何苦去折磨孩子呢？

那时候我大概五岁，两个人刚离完婚，因为我爸那个时候己经落魄了，所以我只能住在我姥爷家里，我爸是没有房子的，不仅仅是没有房子这么简单，为了省钱，他居然睡在公园里的游乐场设施里。

我白天跟着我爸在槐苑广场里玩，到快黑天的时候，他会把我送回姥爷家住，而自己回到游乐场设施里住，那里有他的铺盖卷。

可好死不死的这个破广场的那个破喇叭总爱播一些让人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歌。

那个歌词和那个拖长音的惨腔，我是真的一辈子都忘不了，那首歌就是陈星的《流浪歌》，歌词如下：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走啊走啊走啊走走过了多少年华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又是一个春夏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走啊走啊走啊走走过了多少年华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又是一个春夏走啊走啊走啊走走过了多少年华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又是一个春夏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又是一个春夏我的步伐踏着这破歌的鼓点，真是他妈的要多惨有多惨，再配上我那睡大街的爹地，那首歌完全是为我那时的惨状量身定做的。

没有听过的可以去听听，感受感受。

那天晚上，睡在姥爷家的我，在被窝中默默哭泣。

因为在此刻，知道我妈己经跟我爸离婚的舅舅仗着这女人再也没有依靠，跟我妈打了起来。

而在外面的寒风中，还有我那睡大街的爸爸。

除了这段记忆让我印象深刻之外，还有就是我爸有段时间长期把我放在奶奶家寄养，虽然奶奶家有电视可以解闷，但电视播的歌太让人想爸爸了。

虽然那是首情歌，但我却从中听出了想念爸爸的味道，那首歌就是F4的《流星雨》。

在奶奶家的日子不好过，因为奶奶总说我不讲卫生是个脏鬼，这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伤害。

也渴望摆脱奶奶家的牢笼，重回爸爸的怀抱。

其实之前在奶奶家的时候，我爸还是会给我一些钱的。

那些钱我都用来买小浣熊干脆面了，因为里面有水浒卡，就为了要卡，不要吃面。

十块钱买来的十包面自己只留一包吃，剩下的都给了邻居家姓何的小孩。

而里面的卡多是重复的，很遗憾，卡也没留下来，只留了一堆回忆给我。

小说《而立之年不能立之我的三十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