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岔路口向北走,西边是杏花公园,右转穿过步行街,便到了他工作的店里,这条路他从没走的如此清闲。
街上琳琅满目的摆卖着各种商品像衣服、古玩之类的,但风扇那些小玩具总是少有人购买,人们更多都是闲逛的,路边摊的小吃和摆着涂鸦的摊子上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提着鲜花篮子的小朋友伸着小肥手递着花,大姐姐们总不厚道地摸摸她的头。
不远处传来三弦与歌声,那老头搭着台子唱道:“窈窕风流杜十娘,自怜身落在平康…。”
台下围着一大帮子人,各个停下脚步拍手叫好,李威穿行在他们之间。
想来本是要给小翠带饭的,倒不知她吃了没,但想起这事本就晚了,便快步到了店里,前台的姐姐们又在摆花,他便顺手抽了一支打趣道:“这花放在姐姐跟前,真是黯然失了色。”
说着嗅着打了喷嚏,引得她们一阵笑。
刚进北厅,小翠便冲过来牵上他的胳膊问道:“怎么这么久,你去哪了啊?”
“刚才不小心迷路了,耽搁了些。”
“李威哥,你也会那么笨呢?”说着她就红着小脸别过头,止不住笑,他也跟着笑。
想想那晚她迷了路,在路边的长椅上睡着了,醒来时靠在他的肩膀上流了好多口水。她像是怕被发现似的闭着眼睛去擦,睁眼却看他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他也不说话,只在输入法上打了掩耳盗铃四个字,她记得那样清楚,后边还加了问号。
“看!送给你。”
“哇!好漂亮的玫瑰!”小翠嗅过花欢快地跳着,忽而想起店里近日传闻的“采花贼”便又嗔怒道:
“是不是你老去大厅摘人家的花!”
“这又怎的,带花才是男人的浪漫呢。”说着便抬起她的手,又嗅了嗅她手里的花,脸上洋溢着惬意的神情。
“哎呀!你不能老这样!人家会笑话我的。”她佯怒地甩了甩他的胳膊,又细心的收整好那束花,喜欢是真的,害羞也是真的,在她看来,二人早就荣辱与共了,尚不知从何时起。
旁边的大胖子全程好奇地伸着头,他是这里的厨子郭中华,肥肥的肚子顶的好一个肚皮舞。
似乎是感受到目光,李威诧异的望向他。
“一会去喝一杯去?”胖子挥着手小声问道。
“还喝啊!中华哥。”
“不过…我们在这里站着干嘛啊?”他疑惑的环视二人。
“今天经理来查抓迟到的。”小翠靠在他耳旁解释道。
“就咱仨!这么巧!”
“你巧什么啊,是你领队告的你,人家小翠是来陪陪你的。”
李威疑惑的望向小翠,她点着头。
“哎呀!快去…”
他推搡着她,但她迟迟的不愿走,不知从哪天起,她工作的动力便不是那笔用来充当学费的工资了,而是见他。
只是这事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知道的还仅仅是看到他就开心,不见他就焦虑罢了。
“那一会下班你可要等我。”
她晃着他胳膊娇嗔着,他伸手与她击掌,望着郭中华一脸的坏笑,她又红着脸快步跑开。
李威不解的看着憨笑的郭中华问道:“哥哥,怎么他还能告到你这里呢?。”
“就他?我跟他又不搭噶。”他不屑说道,说完又长叹一声。
“说来也巧,我隔外边正喝着的,就碰着了。我说您来都来了咱一起喝些,谁知他这么不近人情。”
“那经理怎么说?”
“他怎么说,他说我坐那里跟个大将军似的。”
“那可不,天蓬元帅!”
“嘿!我要真有那八万水军还真不得了。”
“那他说怎么处理了没?”
“等着呗,一会打完电话就下来了。”
“哦,他上楼前跟我说让你去他办公室的。”
“你可真是,你说你在那喝不好。”李威还真不愿被单独训话,他那初中学历,倒还真不好进这酒店。故而听说这事因郭中华而起,又忍不住想怪罪他一番,他也不说话,只笑着仰仰头示意着。
他们饭店是集会议、用餐、住宿、运动健身、游泳等为一体的五星级酒店。用餐这一块的服务员分为两班导,每一领班有四个领队分别对应东西南北四大餐厅。随着人们的活动习惯由白天转为夜间,酒店用餐时间便也改为早6点至凌晨4点。
他转身走向了北厅的经理室,此时经理正通着电话,看见他进来招手示意坐下。
经理的办公室并不豪华,普普通通的带头枕的工作椅,搭配着1米6左右的桌子,宽度大概在1米2,杂乱的摆着菜品图画和文件。屋子里并排摆了两个皮质木手托沙发椅,沙发椅旁摆着小巧的茶桌,泡着安吉白茶。
他坐在沙发上略显局促,眼看经理刚打完电话,便起身过去与他握手,经理迟疑的望着眼前年轻的男孩,他不认识李威,李威也是第一次碰见这40多岁的男人。
“经理,我是晚班服务员李威,听说您找我,所以特来听您教诲。”他陪笑着脸道。
“哦?你就是刚来就迟到的那个?”经理一改微笑严肃问着,一边走向茶桌前的沙发。
他识相地去添了水倒了茶,坐在沙发对面木藤椅子上说道:“我因为刚来这座城市迷了路耽搁了许久,劳您费心实属抱歉,回去之后我必将痛定思过。”
“你道不如说点有用的,我想关于员工上下班迷路的问题,并没有上升到需要专车专送。”经理冷哼一声,他倒是听多了这些客客气气却毫无作用的话术,如果是这样的话,想来结局只有一个,毕竟公司不是慈善机构。
李威很清楚的知道在酒店这种买卖上,出力的除了厨子就是服务员,真有什么事主管也就解决了,他这经理其实就是入股的老板,来这里不过是吃饱撑地闲溜达,好声好语送走就好了。可要真说什么对他有用…
“经理,您可别难为我了,您就说您爱听什么,前边那街上有搭台说小书的,您要是爱听我带您去听听。”
“呵!我跟老先生多少年交情了,倒还用不到你带着去。”经理侧卧在沙发上,手扶下颚略显的疲惫。
他早听领班说这小子不服管理,事到如今还一脸从容,想来是个惯犯,那这就不是纪律上的问题了,而是品行上的。但转念一想既然让这孩子说了,倒不如真让他说说,便开口道:“那你说说为什么老板给员工钱员工却不愿听话吧。”
“当然,这是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钱是老板支配工人的手段,是工人一般劳动的目的,如今的赏罚不正像当年韩非所说的刑德二柄,如今的钱不正像当时的权力。
权力并不是老板的权力,让工人听话的是这种被称为钱的等价物,世人从不愿被人来支配,因为他们同为人便不能在此附上高尚的信仰,任何一种可以支配人的必然是非人的精神,就如同儒家的圣人可以在精神上支配人,但绝不是圣人本身作为人来支配的。”
“嗯,倒是有趣,这么看来你还真是了不起。”
“经理,我还真想了不起呢,不如我置办一桌饭菜与您聊聊家常,我总归不愿一辈子端盘打碟的,若能得您赐教大展宏图才好。”
“哦?请我吃饭就不耽搁你的工作了吗?”经理含笑调侃,他倒是该重新了解了解这有趣的孩子。
“您是我领导,你在哪我的工作就在哪,与您请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怎么会耽搁工作。”他含笑恭维,顺手为两人添了茶。
又见经理不回话,只上下打量着自己,想到刚才电话中经理的安徽口音便找话题道:“吴苏虽然是大城市但在酒上多以黄酒,水果酒为主。
纵观整个南方地区唯独安徽酒独领风骚,诸如口子窖、古井贡酒都是耳熟能详的,等有机会我定要带上我们家乡的酒与经理来比对一番。
这酒,酒香醇正,甘甜可口后味无穷,始于荀子历史悠久,曾被李白写入《客中作》中,并畅言‘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不日取来献与经理小酌两杯才好。”
经理只微笑地看着他,他这半辈子见过很多优秀的人,但即便优秀,也仅仅如此,更何况这孩子太骄傲了。他总认为,这样一个身份的孩子,又能知道些什么,不过是看些下路子的书,道听途说罢了。
他总想他是个低调的人,用着普通的东西,喝着普通的茶,但事实并非如此,一个与人相处无法忘记身份的人如何低调呢?
更何况低调本不该存在的,一个人就是想要自己的价值得到展现,这本是积极的,有什么值得批判的呢?
当然他是想显摆的,但不是显摆他多有钱,他有钱这事是人尽皆知得,何须显摆。
于此之外他更想显摆的就是他的思想,他总认为他的思想高人一等,就像他高人一等的物质生活一样。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
“比起跟你聊酒,倒不如聊聊前些时候我听手机里讲的《金刚经》,里面有偈语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我听了解释也没能明白,要不你来讲一讲?”
“经理,我尚且缺衣少食佛家也只是略有耳闻,今天献丑还望您包含,这段首先是说我们应该这样看待缘,汇则生,离则灭,性本空,且转瞬即逝。
正如你手中的杯子,它是数不清的缘汇聚的,如果缘散了便空无一物,缘早在我们说话时聚散无数次了,故而转瞬即逝。”
“这杯子现在存在,未来依然存在。”
“当您知道未来存在时,未来便是现在了。”
“那现在为什么就如雷亦电了呢?”
“因为现在就是过去和未来。”
“那这杯子过去不存在吗?”
“什么是过去呢?”
“什么?”
“一瞬间就是过去啊!”
“啊?”
“好,即便如此,世界上有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如何把它说空了呢?”
“所谓的空不是空空无物,是‘离相’就像缘不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吗?可是我们总没看到它。”
“哼,在我听来你所解释的尽是些污言浊语,这些也都是韩非说的吗?”
“这都是人说的。”
经理说不出的愤怒,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挫败感,这挫败感并没有让他羞愧,而是愤怒,这一刻不止是李威,连整个《金刚经》都像是无法登大雅之堂了一般。
“与你争论我倒是没打算在口舌上争利,就像你说佛一样,虽然高深可却有什么意义呢?也像你说的韩非,他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被李斯毒死了,当权者不是权力本身,但他可以使用权力不就够了吗,会借助外力的才是人呢。”
“如果“佛”没有意义,你又为何思考“佛”呢?
我总认为佛学是一种智慧,而非一种知识,它不是可以通过学习无限增长的,你如果用知识看待它,你到不如去看看少儿科普,那也有好多意思的。
当然,韩非或许被李斯毒死,那李斯就要比韩非聪明吗?我曾在拜读谪仙的诗中就读过一句‘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这‘上蔡苍鹰何足道’讲的正是李斯被腰斩前问儿子,是否还有机会打猎的故事,这么说秦王和李斯也远远不够厉害了。
正如19世纪那个西方智慧集大成者所表达的,英雄不可脱离他的时代!
乌鸦喝水会利用石头提高水位,那乌鸦也是人了吗?
借助外力的行为,并非能够作为是否为人的判断标准,行为大多不会脱离他的处境!”
面对李威的反问经理无言以对,他自然是个智者,一时又欣慰的点着头,而他还在滔滔不绝着,他实在想不到这些是一个端盘子的小伙子说的。
“经理我就曾想辣椒曾想用气味武装自己,可人们恰恰喜欢这辣味,所以辣椒获得了它从没想过的培育,如果它真的有思想必然哭笑不得,我总在想所谓‘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故栽者培之,倾者覆之。’正是这个意思啊,只是细想下来“缘”何尝不在其中呢?”
“好一个栽者培之!”经理高呼着拍手,他本想着教育员工的,不曾想他自己却受教了,便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他感叹道:
“我实在想不到智慧如你,该有怎样的追求呢?”
“我暂时没有追求!”
“为什么?”
“我不想这么早就被我所追求的所定义!”
“你很不错,但今天来的仓促,我想我们之后有的是机会”
李威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这话听起来只觉得他苍老了许多,他并不在乎他是否满意,他总认为人们只能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其他都交给缘分,便回答道:“好的经理,只是我在门口看见郭中华站在那里的,需不需要我代劳您训斥他。“
“让他也忙他的吧!“
“好,那我就先回了。“
李威走出经理室拉着郭中华进了楼道,打扫包厢的小翠冲着楼道口的他笑着,身后的领班露出嫉妒的眼神。他知道领班对小翠有意思,只是他从不觉得领班配得上她。
他总认为这世间的感情都需要时间的过度,唯独爱情不同,爱情是没道理的是一眼望去就是他了,那些深思熟虑的爱情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罢了。
只有爱情在出现的那一刻便不可收拾,他知道小翠对自己的从不是友情,这世上从没有这么快进展的友情。
可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一切从他发现的那一刻好像就注定要伤害,他想他是爱她的,因为他在意她害怕她伤心。
他突然觉得自己那样的肮脏,他居然那样迫害着小翠,将她当作玩物一般有了更好的选择就要将她踹走,可是他从没想过做小翠的男人啊!反而他见一诺的第一眼就那么喜欢,难道他要留着小翠,让她看着自己去爱一诺吗?
他不敢想象一个爱他的女孩,眼睁睁看着他去爱别人,还要替他欢呼雀跃,就像一次次的将人家伤的鲜血淋漓,却又一次次的揭开她刚结上的痂。
他怪罪着自己的心软,他那样的发了好久得狠,可是在她的微笑下一切又破了防,他不禁想起,这样多个小翠自己回家的夜晚,她是否会害怕呢?
他突然那样想疼爱她,他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什么。他始终不懂爱情,那是一种永远都不够的东西,甚至是真正拥进身体里,吞到肚子里都依然不够的。
包厢的楼道口大开着窗户,窗外的风与空调的冷气交织着,添了几分寒,一股柔软的温暖从背后袭来。
“李威哥,走什么神呢?”小翠好奇地看着他,伸手抚平他的眉头。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好似看到远行归来的恋人。半响无言,李威缓缓问道:“小翠,你喜欢这座城市吗?”
她摇着头,慢慢抽着手。
“我不知道!”
说完瞄了一眼李威道:“李威哥,你呢?”
他望向窗外,又诚恳的看着她点头说道:“嗯,这是一座能创造梦想的城市。”
“李威哥,你喜欢我就喜欢。”说完一个劲把头往他臂膀上杵。
“给你。”
“是杏啊!”
她又红着脸偷瞄李威,看见她的李威哥哥正看着天空像是寻找什么,便指着月亮叫道:“李威哥,快看这边!月亮在这里呢。”
“嗯!月亮多美水汪汪的像眼睛。”他漫不经心的说道,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威哥,你说什么嘛,哪里会有这么大的眼睛!”她低着头脸红扑扑的。
“李威哥!张嘴。“
“嗯,挺甜的。“
“李威哥,你看那颗星星,它会一直陪伴月亮吗?”她将下巴颏在他放在窗台上的胳膊上问道。
“当然会啊!无论月儿怎么跑,星星都会追着它,陪伴它。”
她咯咯笑道:“小月儿才不要那样个大猩猩追着呢。”
“那怎么能行啊?”他呆愣愣的看着她。
“哼!”她紧搂着他的腰说道:“小月儿会一直陪着照耀着那个臭猩猩。”
“那小月儿会疲惫吗?”
“会啊,当小月儿疲惫的时候,猩猩就守护着他,若有来犯者,猩猩就会拍击着胸膛赶走他们。”
“对吗,李威哥!”
她深情的望着他,一时竟红了眼圈。
两人像是害了红眼病似的,他也红着眼捧着她的脸,那一瞬随着她闭上了眼而碰触,那碰触像劈在他脑海里的闪电,他强忍着让这一吻完整些不让这显得慌张仓促,可她却又收了嘴。
她只在脸上捏着笑容,伸手在他眉毛上顺着画着缓缓说道:“李威哥我先去忙了,你也别杵在这了,省的又要被罚。”说完便转身离开,笑容早已消失,仅留水珠在眼里打着转。
故事本不该这样的,他无力的攥着拳头。他不敢去想一诺,可他关不住他的念头,他妥协的为他的念头寻找着理由,但他深知他罪业深重,自那一刻后一切早就不是一横心就可以解决了,他不知如何抉择这热爱与责任,他还要去爱一诺吗?
一诺,她又在忙什么呢?
一诺...
“一诺,你能不能快点啊!”
“好姐姐,咱不折腾了行吗?我可是一天到这一下没歇着。”
“那不行,你可是一口都没给我留。”
“好姐姐,咱门这就去买还不成吗?”
“不行,我就稀罕吃你吃的那样的。”
“那杏是酸的,真是酸的。”
“呦呦呦~你威哥哥给你酸成那样你都不舍得给我留呢?”
路灯下文静拖着她跑着,此时两人在文静的指派下都换了一身黑衣,就差将盗贼二字写在脸上。
她们二人此行的的目的地正是一诺刚去的那片杏园,听得文静身上的油纸袋摩擦出刺啦啦的声音,便知二人有备而来。
一诺手里的大黑手电筒是在门口保安那里借的,想来今天要是偷不成杏,还得专程买了给大爷们送些去,文静这样的小富婆都不舍得花这闲钱呢,所以一心催促着她。
“文静,你说一会够不着怎么办?”
“一诺,你总要相信自己的吗。瞎长这么大个子。”
“我不行,还得姐姐你,你可是自幼能文能武的。”
“你天天装个小鸟依人,都跟大鹏展翅似的,现在帮我摘个杏又说你不行,你个坏女人。”
“我说真的,母猪能上树,我都上不去。”
“呦呦呦~这还是当年的鬼火少女吗?该不是怕划着你娇嫩嫩的手,你威哥哥心疼吧。”
一诺虽对李威又好感,但也仅仅如此,不至于一眼看上就逃不开了,当时也是一时冲动,差点做些过激行为,现在听文静喋喋不休的,她倒又开始想他了,但也不能老让文静欺负他啊,毕竟萍水相蓬,他拔刀相助。
“你就不敢提提你的周哥哥吗?还有脸搁我这哔哔赖赖的,还呦呦呦呢。”
“呦,我的大小姐,您这是为自己抱不平呢,还是为您的威哥哥啊?”文静捏着嗓子尖声问道。
“不过我还真好奇你周哥哥最近怎么没来缠着你的。”
“一诺,你真能感觉到吗?”文静突然停下凝视她。
她一时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点点头。
“我前两天还看子润跟咱们酒吧领舞发消息了呢。那女的好像姓胡。”
“是那个舞女胡雅晴吗?性感小野猫?你怎么不问清楚他啊?”一诺连声问道,总觉得这事悬乎,不是对文静没信心,就凭人家那身材她都经不起那诱惑,那叫一个“黄鹤之飞尚不得过”啊!。
“哎呀!不提这事了,子润要是敢,我非得手撕了他。”文静愤愤说道,单从表情来看文静还是对周子润有着极高的信心的。
“对了!一诺,我今天还听子润说,细狗领班要合计着找你麻烦呢。”
“我有什么好找的?我天天任劳任怨的。”
“还不是上次告他调戏女顾客的事,店里没什么事,人家老婆闹得可凶了。”
“啊?他还有老婆?”
“对啊!30多的人了,孩子都会走路了,还学人家装嫩。”
“狗男人!”
“对!狗男人”
“他要再不老实小心我把他倒卖果盘的事抖搂出来。“
“对,看他个小畜生还蹦跶不。“
孙文静连连点头,像个小鸭子似的嘟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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