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吴山居——
胖子和吴邪坐在一起吃着泡面。
【王胖子】
(一脸幽怨的看着吴邪)“骗子,来杭州就请我吃泡面。”
他还以为小天真坑了他三叔那么多宝贝,来杭州要请他大吃一顿的,结果是“泡面大餐”。
【吴邪】
(搅拌着泡面)“吴山居特产,你慢着点吃啊,还约了个人。”
【王胖子】
(疑惑)“谁啊?”
【吴邪】
“阿宁。”
原来昨天给吴邪打电话的就是阿宁,她手里也有录像带。
此时吴山居外——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停在吴山居门前盯着牌匾看了几秒钟,然后离开,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的神色。如果吴邪在门外一定会惊喜的喊他一声小哥,因为他便是之前在云顶天宫进了青铜门的张起灵。
在他走后,一个穿着黑色皮衣,带着黑墨镜的男人也跟了上去,听道上的人讲,这就是那个不管白天黑夜都戴着一副黑墨镜的黑眼镜。
吴邪吃完泡面后拿出那个和吴三省掉了包的录像带,胖子边挑起面边和吴邪说话,谁料面刚刚要入嘴便被人一刀切断,随后那刀还停在了胖子脖子前方不远处。
吴邪看了一眼来人,见是阿宁之后轻笑了一下,没管他们,胖子转头瞄了一眼她,看见那串当十铜钱,顿时“哟”了一声,笑起来。
【王胖子】
(紧盯着她的手腕)“这本身没多贵,七个凑齐了一模一样的,那可就价值连城了。”
说罢想摸一摸,却被阿宁躲开了。
阿宁收起刀坐下,胖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王胖子】
(调笑着说)“哟,今儿没穿皮裤啊?”
他可和小天真说过,穿皮裤的人都不好惹,不过阿宁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和往常的形象不太一样。
阿宁理都没理胖子,任由他在那儿嘴叭叭叭输出,抬脚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面,吴邪三人在看阿宁手上的录像带,可是没想到寄件人居然是吴邪,而且是和吴邪手里的录像带一样,都是从青海格尔木寄来的,可是吴邪从来没去过格尔木。
【阿宁】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寄的,寄件人写你的名字,就是确保录像带能够到我手里。”
随后三人播放了阿宁手中的那盒录像带。
胖子和吴邪凑在录像机前目不转睛,一片雪花过后,画面里出现了一间废旧的屋子,看样子已经荒废了很久。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张长木椅,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从椅子那边往前爬着,阿宁按了暂停,问吴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吴邪摇摇头,接着阿宁又播放了第二卷录像带,此时那个人已经爬到了镜头前,待吴邪和胖子看清那人的脸后,都惊了一下,因为那个人长着和吴邪一模一样的脸。
【吴邪】
(不敢相信)“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
【阿宁】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找你的原因。”
【吴邪】
“这是十几年前的录像带,那时候我还小。”
【胖子】
(忍住心里的震惊,扭头问阿宁)“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阿宁】
(摇摇头)“唯一的线索就是吴邪这张脸,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完之后气氛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另一边,张起灵走进了一条小巷,在转角处拐了个弯,黑眼镜落后他几步,正想跟上去时却被张起灵发现,两人便交起手来。
黑眼镜身手不及张起灵,在被张起灵踹了一脚肚子撞在柱子上后,果断选择离开。张起灵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黑眼镜离开的方向,从兜里摸出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齐格隆咚锵盲人按摩”,地址和电话都有。
吴山居门口,王胖子接了个电话说有单大生意,让吴邪有小哥的消息记得打电话告诉他之后就走了,而吴山居唯一一个伙计王盟正坐在电脑桌前玩着扫雷游戏。
【王盟】
(不经意间随口一说)“空白录像带也寄过来,这小哥也真是够奇怪的。”
吴邪听这话越想越不对,急忙让他拿螺丝刀来拆那盒录像带。
【吴邪】
(边拆边对王盟说)“这和录像带是空白的,也就是说本身的内容根本不重要,对方要寄给我的,是录像带本身,寄这盒录像带,只有一个理由,里面只有收件人才能发现的东西。”
盒子被打开,里面放了一张卷起来的纸条,上面写着“青海省格尔木市昆仑路德儿三巷三四九-五号”。
接着吴邪又打开了另一个录像带盒,里面有一把钥匙,钥匙上面写着306。
【王盟】
(拿过钥匙,开玩笑)“房都给你开好了。”
这个时候吴三省终于发现录像带被调包,于是打电话给吴邪,吴邪毫不犹豫的给挂了,并让王盟给他订去格尔木最早的机票。
而此时按摩摊又在上演着一出“好戏”——
只见张起灵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黑眼镜在那儿“坑蒙拐骗”。
【黑眼镜】
“磊叔,我摸您这骨龄,得有七十多了吧。”
【磊叔】
“怎么说话呢?别看我一头白发,我今年37!”
黑眼镜显然不相信,用力按了一下,疼得磊叔急忙爬起来,甩了一张五十给黑眼镜就走了。
【黑眼镜】
(把钱放进兜里)“虚胖……身上一按一个坑。”
【黑眼镜】
(坐在床上,对着来人说)“老板,想按哪儿?”
张起灵只是盯着黑眼镜的眼睛,没有说话,见状,黑眼镜也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起来。
【黑眼镜】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青海格尔木,老外夹喇嘛,去吗?”
等了几秒,张起灵才在黑眼镜的注视下伸出手来,用两只手指夹走那张名片。
张起灵走了几步远,黑眼镜又叫住他。
【黑眼镜】
(走近张起灵,又掏出一张名片,笑眯眯的)“有空来光顾我的按摩店,还有很多特殊服务哦。”
张起灵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面无表情,撇了黑眼镜一眼,没有收名片,径直离开了。
【黑眼镜】
(收起名片)“真是人如其名哑巴张啊。”
再说吴邪,王盟给他定了去格尔木的机票,不过首先得飞成都,所以是早上六点的经济舱,中间转两次机,下午一点能落地,不过第二班机是在凌晨十二点,他得在机场待十一个小时,然后坐西宁去格尔木的大巴,晚上九点就能到格尔木,只是下车以后离疗养院还有三公里,最后吴邪坐在三蹦子上,一路颠颠簸簸了三公里,终于到了格尔木疗养院。
疗养院的大门是锁上的,但是旁边的围栏已经生了锈,破烂不堪,吴邪一推就倒了,他成功进入疗养院。
吴邪小心翼翼的来到一个布满蜘蛛网的阳台,直走通过门后,突然发现这是录像带里面的那个房间。此时正好有奇怪的声音传来,他环视了一周,发现没什么异常之后才平静下来,觉得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吴邪】
(从包里拿出录像机,面向自己)“我叫吴邪,住在杭州,家在河坊街西泠印社边上的吴山居,我现在正在格尔木疗养院,如果你看见……”
录像机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脸识别框,吴邪刹时顿住了话语。
这个疗养院年久失修,已经残破不堪了,应该没有人住,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看到有任何其他人的迹象,所以这个人脸识别框……
他握紧手电筒猛地向后一照,什么也没有,只有随着他动作扬起的灰尘和被他那一句大声的“谁”惊扰的飞鸟。
【吴邪】
(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捡到这台录像机,请交给吴山居一个叫王盟的人,必有重谢……”
随着台阶而上,吴邪把录像机镜头后置,边走边录,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奇怪的响声,他内心的恐惧在一点点的被放大。
【吴邪】
“我根据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了这里,从这里上去,应该就能找到那个房间。”
到了二楼,吴邪拿着手电筒照在四周的墙壁上观察着,发现墙壁上有些奇怪的抓痕,图案很奇怪,看不出来什么意思,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女人的背影。
沿着走廊走进去,吴邪发现了那间写着306的房间,四周的空气中散发着不太对劲的霉味。
吴邪费了好大力气把门撞开,观察一周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他顺着房间走下去,来到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面放着一副棺材,看着历史应该挺悠久的样子,吴邪想起王胖子曾经说的话,于是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吴邪】
“里面这位爷,我先给您拜一拜,我知道自己开棺必起尸的德性,所以我不动你,你也别动我,你就在里面好好躺着。”
说完朝着棺材拜了几拜,正想离开,棺材里面却突然传来一位女子的说话声。
【你】
“你怎么知道是爷不是奶奶?”
吴邪吓了一跳,用力闭了闭眼,觉得欲哭无泪。
苍天呐,现在他的体质已经邪乎到了不开棺也能起尸的地步了吗?还是那种会说话的尸……等等,会说话?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据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来看,尸体是绝对不可能说话的。
吴邪大着胆子面对那副棺材,想凑近一点看个究竟,那个女声又出现了。
【你】
(好心提醒)“离远一点。”
吴邪闻言顿了一秒还是默默退后两步,脚才刚站定,棺材盖就被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劲风卷至半空,连带着屋子里的灰尘都飘了起来。
吴邪下意识挡住脸,再放下手时,棺材盖已经又完完整整的盖好了,和刚进来时没什么两样,唯一变了的是棺材前多了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此时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正好奇的看着吴邪,额间形似彼岸花的花卉图案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泛着金色流光。
【吴邪】
(不敢置信)“你怎么在这儿?”
眼前这个女子不就是他和胖子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吗?怎么突然出现在疗养院了?看气色,她的病似乎已经好了?
你背靠在棺材上,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
“你见过我?”
【吴邪】
(对着你点点头)“在医院的走廊,当时你坐在窗户边。”
吴邪没说的是,眼前的女孩那个时候真的好像一幅画,自带一种意境,让人越看越喜欢。
你似乎是想起来有自己去过医院这么一回事,点了点头,露出照牌笑容,两颗小虎牙在慵懒中增添了几分呆萌。
【你】
“你好,我叫江曦染,曦曦、染染,你想怎么叫都行,当然,叫姑奶奶、老祖宗什么的我也不介意。”
【吴邪】
“我叫吴邪,呃……我叫你染染好了,姑奶奶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这女孩子看着年纪还没有他大,居然还想着占便宜。
你倒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样,轻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吴邪一开始觉得这个虽然给他的感觉慵懒至极,不像小哥那样面无表情,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清冷气质的女生会像是阿宁那样的人,结果现在反而觉得她和他们两个都不一样。
【你】
(回过神来想到什么)“等等,你说你叫吴邪?吴……你是九门吴家人?”
吴邪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问,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你】
(打了个哈欠)“吴老狗是你爷爷?”
他又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你。
【吴邪】
“怎么了?”
【你】
“没事,我是想说,你应该不是和我一样是来这里寻清静睡觉的吧?”
你是单纯来这里睡觉的,吴邪是来干什么的你就不清楚了。
【吴邪】
(不敢相信)“什么?你在这里睡觉?”
他没听错吧?眼前这人来这里是为了找个清静地睡觉的?虽然说这里确实挺清静,但是这环境也确实太不好了点,四周的陈设让人浑身泛着丝丝冷意,挺恐怖的,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还是在棺材里睡觉,她一个女孩子胆子这么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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