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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几乎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顾娇娇在这里，我不能说，不能说......
“没事，只是吓到了。”我摇摇头，不敢看她，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蹦出来的艰难。
“哥哥不用担心，哥哥不是要送婉婉姐姐礼物吗？快送吧，我等着吃蛋糕呢。”顾娇娇此时温柔极了，一点也看不出来折磨我的样子。
顾南泽略带怀疑的看向我，“真的？”
“真的。”我连忙点头，生怕他看到我的眼泪。
“嗯，那看看我给你选的生日礼物吧。”他抿了抿唇，看向我。
一旁的顾娇娇笑着拉住顾南泽的手撒娇，“姐姐一回来，哥哥你就不喜欢我这个妹妹了~”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他们交握的手上。
真是亲密啊，我心里有些泛酸，连忙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
顾南泽笑了笑，“你还真是长不大。”
顾南泽一向不苟言笑，偏偏宠着顾娇娇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难怪顾娇娇恨我呢。
有我在，她就只能是顾南泽的妹妹。
心脏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疼的厉害。
巨大的礼物被黑丝绒布遮住，可我还是通过形状隐约有了预感。
顾南泽亲手扯下了绒布，露出来的钢琴让我心头一颤。
不同于普通钢琴，这一架钢琴通身贵气，闪着黄金的色泽，让人无端联想到纸醉金迷这个词。
果然是，果然是......
我的手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你喜欢钢琴，这是C.贝希斯坦路易十五黄金钢琴，你应该会喜欢。”顾南泽的手触碰了几下琴键，钢琴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音准音色果然是顶尖的，不愧是价值两千万的钢琴......
物质上他对我一向大方到让人咂舌，只要我喜欢的，无论多价值连城，他都会送到我面前。
可我，永远不能再弹钢琴了。
我的眼泪大颗滴落，砸在地上。
“怎么了？”顾南泽问。
我摇摇头，“太感动了。”
顾南泽低声笑了笑，“那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吧。”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我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忘记了。”
“陆清婉，你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冰冷而没有情绪。
原来我的反常在他眼里是在闹脾气......
我咬住唇，直到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顾娇娇不怀好意的笑，“是啊，姐姐随便弹一首就行了。”
“难道是因为哥哥把你送进妇德院的事，你还在生气吗？”短短两句话，就把我架在了火上。
我不能拒绝。
这半年，我被折磨的已经不敢反抗了。
我伸出手，手指和琴键每一次触碰都如同针扎一般的疼。
黑色蕾丝手套看着是为了搭配裙子，实际上是为了掩饰我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黑色多好啊，哪怕我流出血来，别人也看不出来。
在妇德院的时候，顾娇娇就让人用长而细的银针狠狠扎进我的手指。
我疼的满地打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那是我第一次放下尊严，嗑头嗑到血肉模糊，只求她发过我。
可她只是笑，笑的让我止不住的恐惧。
她哼着歌，亲手将针扎了进去，连灵魂都在颤抖的疼痛让我连昏迷都是奢望。
可不仅仅是这样，她将针扎进去，却不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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