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慕姑娘，你怀孕了

慕姑娘，你怀孕了
那边主殿内，太医为慕九儿处理完伤口后，又为她例行检查了一下身体。
可是太医越诊越感到心惊，眉毛揪在一起，像是为了再确认一遍，又把了次脉，完后表情有些凝重，“这......”
慕九儿睫毛颤了颤，苦笑说道，“张太医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我心里清楚。”受过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血，她能活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血脉奇特罢了。
张太医却摇了摇头，“不是这件事。”他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姑娘可知你已怀了身孕，前些日子为姑娘检查身体，我就觉得姑娘这脉象有些异常，直到今日才能够确定，慕姑娘，你怀孕了。”
慕九儿恍如被一道雷劈中，脑中突然想起昨天云妃对她说的话。
没有想到和秦衍那次真的让她怀了孕，可是这孩子在母胎里中了毒，如何能够顺利存活？而且秦衍如此恨她，她的孩子会被他承认吗？他不会留下他的。
慕九儿直觉自己手脚冰凉，片刻后抬手轻抚了抚还未凸起的小腹，心中苍凉。
她低头想了许久，突然手掌紧紧攥在一起，眼神决然，“张太医，有能堕胎的药吗？”
张太医听后抿了抿唇，面上显出些犹豫，低声劝道，“这有是有，只是慕姑娘你要考虑清楚，因为你近些年的身体亏虚，再加上又有些体寒，所以如果你把这个孩子打掉后，以后可能就再也怀不上了。”
慕九儿听后整个人有些泄了气，觉得这老天爷对她是如此的不公平，总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陷入失望。
她脑中闪过许多念头最后还是无力地叹了口气，对张太医坚决道，“张太医，你先准备着吧。”她本来也舍不得这个孩子，只是现在她在宫中这种情况，这孩子会受苦的，她舍不得，还不如趁他没有出生的时候，让他没有痛苦的离开。
“对了，张太医我怀孕的事能不能不让皇上知道。”她想了想又请求道。
张太医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他年轻时曾受过崆峒谷的恩惠，自然是要答应的，可惜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谢谢，张太医。”慕九儿微微颔首表示感激。
张太医摇摇头，起身离开。
张太医走后，渭阳宫外就传来唱和，“皇上驾到。”
慕九儿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见到秦衍有些心虚，眼神看向地下，尽量表现出一副正常的样子，却不知她这般反应才是最反常的。
秦衍看着低头安静不说话的慕九儿，冷嗤了一声有些嘲讽，往日里他靠近时，她的眼神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今天却看也不看，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朕劝你不要忘了，你昨日说过什么，你要是再不把提早复活明月的方法告诉朕，朕就将那对母女关入大牢中，你也知道皇宫大牢里的酷刑有多么可怕，这两人恐怕都挺不过三种酷刑，你最好想清楚！”秦衍看着慕九儿的目光阴沉愤恨，负手站在她面前语气冰冷。
慕九儿早知道秦衍对她的态度，可是听到这样的话心中还是忍不住泛疼，她手抚上心口，抬眸，“若我说，复活尹明月需要用我的命去换呢？”慕九儿心中还是残存一丝希望，眼眸死死盯着秦衍，有些期盼又有些害怕他的答案。
“那你就去死！”秦衍冰冷的话语吐出，没有一丝犹豫。
慕九儿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了起来，整个人身处寒冷深渊之中，眼中泪珠有些不受控制。
“事到如今，你就别在朕面前做出这副恶心的样子了！既然当初你敢害了明月，就该做好承受这一切的准备，能拿你的命换明月的命，你应该感觉到荣幸。你现在所受过的痛苦不及明月一分，朕迟早都要在你身上一一还回来。”秦衍又在慕九儿心上狠狠的扎了几刀，刀刀致命。
慕九儿连退几步，胸口闷堵着上不来气，整个人摇摇欲坠，唯有扶住身后桌面才能立住，她看着秦衍，眼眸猩红，崩溃地道，“尹明月！尹明月！为什么你的心中只有尹明月？难道我们以前那些海誓山盟全都不做数了吗？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
秦衍听了慕九儿的话冷嗤一声，面露嘲讽，“慕九儿你又在瞎编什么？朕的心从头到尾只装过明月一人，至于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连他们相爱过的事实都不愿承认了吗？
慕九儿脱力坐在椅子上，秦衍刚才的话和她过去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坚持了这么久的爱，根本都不被人承认，而且还被人反复践踏捻碎。
她抿唇紧紧抱住了自己试图温暖一下自己冰冷的心，到头来却发现有些徒劳，片刻后她语气绝望又解脱道，“好，我告诉你怎么能让尹明月尽快醒过来。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秦衍只听得进去前一句，面露激动，“你快说。”
慕九儿见他这般在意尹明月，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救她很简单，只需要两滴血，一滴是我的心头血，一滴是她所爱之人的心头血。将这两滴血用我崆峒一族特定的方法炼制成药丸，给她服下，她便能醒来。”
“好，只要能救明月，朕什么都能做，可若你所说是假，朕绝不会轻饶了你和那对母女。”秦衍没有犹豫，只是面色沉了沉地用苏软玉两人威胁慕九儿。
“你可以让人去查，这是崆峒谷秘法，就刻在崆峒谷地下山洞的石壁上，我根本不可能乱做手脚的。”慕九儿不再争取什么，只希望他能放过大嫂母女，让他们平平安安。
“既然这样，把你的心头血准备好，朕明日来取！”秦衍得到救尹明月的方法后，便觉得看一眼慕九儿都嫌多，甩袖便转身走了。
慕九儿见秦衍离开了，终于泄了气露出脆弱的自己，额头倚靠在桌上，大滴大滴的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