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03
我年轻又柔弱,被留在了峰哥身边,成为他专属的玩具。
除了伺候他,我被分配了去照顾我的同事们,帮她们善后。
我这才知道,他们院子旁边有些破旧狭小的房间,一间一间关的都是被拐来的女人,也有当地的女人。
每个人一个单独小房间,客人在峰哥手下那边付过钱就可以挨个房间挑选。
我们的人事姐姐方琦今年才结婚,正是新婚燕尔的时期,如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小腿和腰腹满是咬痕,有些咬得厉害的地方破皮流血,血液干涸在她的皮肤上。
我进来帮她擦拭的时候,她看都没有看我,嘴唇干涸发白,有气无力道:“为什么只有你幸免了?”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是说我也很不幸吗?
但是和她们的遭遇比起来,我或许是真的比较幸运的。
她眼珠转向了我,眼角泪水滑落,“凭什么?”
方琦眼里满是不甘和恨,我颤抖着用毛巾给她擦干净身体和血痕,“我们都没得选,方琦姐......你别这样。”
她却止不住地哭,“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我轻轻拥住了她,轻声安慰她,她猛地推开了我,“你不要碰我,我不想看见你,我看见你我就觉得痛苦!”
她嗓子嘶哑,却竭尽全力冲我大吼,“你该跟我们一样的!凭什么就你一个人没事!”
我被她吓坏了,缩回了手,看着崩溃的方琦,沉默地退出了房间。
这只是第一间,我也觉得委屈,觉得冤枉,我们谁也不好受,我也是受害者。
可是我也理解她,我们对加害者毫无办法,对于比自己境况要好的同胞会有不平衡是常有的。
她们遭遇这样的事情,濒临崩溃,责怪我反而是她们情绪唯一的宣泄口。
不止方琦,其他人也是,有的咒骂,有地试图打我,有的人不愿意看我,视而不见。
我只是默默承受,往日我也被大家照顾着,现在不过是受点气罢了。
我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所有人,日复一日安慰着大家,反复说着我一定会找机会带大家走。
我自己也不确定,究竟能不能离开这里。
我还没找到机会,和我关系最好的姜倩出了意外,她断了脚筋之后却莫名火了,客人络绎不绝,对于这个带着伤的女人格外感兴趣。
我给她擦洗的时候,她的背后零星几个红斑,身上隐约传来一股臭味。
“姜倩,你......还好吗?”
她对上我的眼睛,猛地哭了出来,“我好痒,好难受,能不能帮帮我......”
我看着她那些红肿发脓的瘢痕,脑子出现了一个词,“菜花”。
姜倩被传染了!
我握住她的手,控制不住自己的慌张,一个劲安慰她,“我去求峰哥,我让他给你找医生!”
我直接跑去找峰哥,他跷着二郎腿玩着平板,见了跌跌撞撞跑来,头也不抬,“什么事?”
“姜倩被传染了!!肯定是有人不好好用安全工具,你不是还要用她们赚钱吗?你快给姜倩找个医生!”
我几乎跪在他脚边,哀求他救救姜倩,只要人还活着,我就还有机会带大家逃走,但是这种病最终是要害死人啊!
峰哥却笑了一声,“知道了,我会处理。你去洗洗手,把其他人的卫生做好,冲洗干净。”
我感激得直接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忙不迭地去照顾其他人。
我却没想到,他说的会处理,是以这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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