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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满把秦尧送到公寓楼下，眼神眷恋。
“阿尧，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秦尧温柔地抚摸林满的脸，指腹在她眼下摩挲。
我飘在林满身边，看见她倏然红了眼。
“满满，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林满倔强地别开头，忍住眼里的清泪。
秦尧见她动容，继续乘胜追击。
“其实我这次回国，是希望你能让何喃给我走个后门。”
“我妈得了脑癌，国外治不好。”
“我听朋友说，何喃是这方面的顶尖专家。”
我无语嗤笑，低头望着自己的半透明的双手。
这双手，曾救无数家庭于水火之中。
林满几乎是立马答应下来，她焦急地拉着秦尧的手询问。
“阿姨生病了？”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何喃倾尽所有，治好阿姨。”
说着，林满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端是忙音，久久无人接听。
她低声骂了一句，“怎么敢不接电话？”
“该死的废物。”
秦尧浅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大度道。
“没关系，反正也不急在今天。”
林满露出笑容，“是啊，我们终于有大把时间了。”
她不知道，此刻，我的尸体还在大马路上。
现在刚好是凌晨，那条路人烟稀少，估计也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尸体。
就算发现了，也会被满目疮痍吓到吧。
我居然不知道，林满偷偷租下对面的房子，给秦尧住。
他们简单地拥抱，然后依依不舍地分开，各自进房间。
我看见林满捂着心口，面露娇羞之色。
随后她像是想到什么，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
大声嚷嚷，“何喃，你死哪里去了？”
她看了一圈，发现我不在房间。
随便脱了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去喝水。
她似乎忘记了，今天答应我要回家过生日。
我出了三个月的差，换今天一天假期。
出差那些天，我基本上一天有三套大手术要做。
好几次都累的靠在门边睡着。
但是想到可以和林满一起过生日，我觉得都是值得的。
桌面上的菜已经冷了，每一道都是林满爱吃的菜。
她捧着水杯，看都没看一眼，下意识抱怨。
“天天做这么多菜，都不知道勤俭持家。”
“钱是那么好赚的吗？”
无论我做什么事，在林满眼里都是不讨喜。
她讨厌我每天絮絮叨叨，告诉她在饭局上要少喝酒。
可林满有严重的胃病，一喝酒就容易胃出血，我心疼她。
她讨厌我每天去逛商场，拎着大包小包回来。
但说来好笑，林满的衣服基本上是我买的。
因为我发现，林满有点色盲，但为了不伤到她的自尊心，我一直没有告诉她。
林满烦躁地把饭菜全部倒进垃圾桶，嘴里嘟囔。
“吃吃吃，一天到晚不思进取。”
“会做饭有什么用？”
“人家秦尧都在国外开大公司了。”
我委屈地看着她，眼里情不自禁涌出泪水。
林满从来没有试着了解过我，她不知道我已经是医院的首席医生。
不知道我马上就要升职，却在审核的节骨眼，为了给她过生日请假。
遭到了领导的数落。
至于秦尧，说句难听的。
哪怕是秦尧放了个屁，林满都觉得是香的。
反正在林满眼里，我是个无用的人，永远也比不上她的白月光秦尧。
我一夜未归，林满直接锁了门。
把我的衣服和被子丢在客厅地上。
“不回来，那就一辈子都睡客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