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竹马不顾家里人对我的滔天恨意，娶了我。
我天真以为，他是念着我们十几年的情分。
直到新婚之夜，他让我跪着，在床上对我极尽凌虐，要了我一夜。
抽身之际，他只丢给我一句，「记得吃药。」
我疼得蜷缩在床尾，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底烧红的偏执和痛楚。
「你欠阿珏的，今天开始，慢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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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久的膝盖肿痛，我烧得神智不清。
不顾我的哭求，楚清越发泄了一夜。
结婚五年，我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是他公司的助理，满足他随时随地的一时兴起。
避孕药是一定要吃的，他厌恶我，不可能让我生下他的孩子。
楚清越伸手过来，探了探的脸。
「这么烫？」
我不会再自作多情他在关心我。
果然，他讥讽一笑。
「那你要记住，阿珏死前承受热度，是你现在的千百倍。」
他落在我唇边的吻好温柔，但他的眼神却那样冰冷，和他的话语一样伤人。
也是，我喉间苦涩，楚家收养楚清越，本来也是为了让他入赘，娶他们的女儿楚珏。
他为此等了那么多年......恨我，应该的。
十年前的除夕夜，我父亲的烟花厂发生爆炸。
楚珏被烧得只剩磷磷碎骨，我却侥幸逃生。
不管我怎么解释，是楚珏执意要去偷烟花我劝不住、我晕过去之前没见到她，楚家还是坚信我见死不救。
甚至恶意揣度，我出于嫉妒，设计杀害楚珏。
他们要我血债血偿，逼得我父母双双自尽，吞并我们的公司，还要我死。
楚清越站出来，不顾家里人的滔天恨意，娶了我。
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他念着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
直到新婚之夜，他在床上对我极尽凌虐。
抽身之际，他只丢给我一句，「记得吃药。」
我疼得蜷缩在床尾，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底烧红的偏执和痛楚。
「你欠阿珏的，今天开始，慢慢还。」
也是从那天开始，楚家上上下下，用尽各种细密的手段折磨我。
不记得多少次，楚父罚我跪在大太阳底下给楚珏抄往生咒，膝盖下的鹅卵石烫得硌人。
楚母经过我，将手里未烬的烟烫在我肩膀，看我疼得冒汗发抖，她就疯了一样笑。
「痛吗，痛就对了，我女儿也这么痛呢。」
回忆戛然而止。
拖着发烫的身体刚到公司，我就被楚清越喊去办公室。
敞开的门里，楚清越长手长脚拥着个娇小的女人，亲吻密密落在她鬓角。
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避孕药的缘故，肚子隐隐作痛。
我走近了，那女人朝我娇媚一笑。
「你好啊。」
细长的手指朝我伸过来，我视线上移。
她长着一张，与楚珏极为相似的脸。
这不是楚清越第一次出轨，羞辱我。
但这个，格外不同。
她叫阮流筝，留学归来的设计师。
「我打算带流筝回去见爸妈，我想你不会反对的，对吗，苏暖？」
楚清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难得耐心地等我的回答。
我有点奇怪。
「为什么来问我？」
楚清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咬牙切齿，重申。
「我要带她回家，你也没关系吗？」
我想说，反正我的意见从来也不重要，但还没开口，肚子越来越疼。
楚清越伸手来抓我之际，我终于站立不住。
晕过去之前，我竟然看到楚清越脸色煞白，一把推开怀里的阮流筝。
抱住我的手臂，和他的声音一样慌张颤抖。
「苏暖！苏暖！」
倒像真关心我死活似的。
很久之前，关心过的吧。
楚清越到楚家之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成日躲在屋子里不出门，看到谁都瑟瑟发抖。
彼时我还是楚珏的好朋友，一来二去知道了楚清越的存在。
我很耐心地给他送自己做的点心，听他说怎么逃出人贩子的巢穴又怎么被抓回去挨打，安慰他哭得凄厉的嘶鸣。
在他开始自残的时候，送出自己的手臂给他咬出一个个见骨的齿印。
清醒过来看到我的伤口，他曾内疚地喃喃。
「苏暖，我爸妈不要我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后的家人。」
但也是说这话的楚清越，出事后不听我解释，一脚把还在病中的我踹下床。
揪着我的衣领，眼底刻骨的恨。
「阿珏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她？死的怎么不是你啊苏暖！」
......
大约是阮流筝长得太像楚珏了，我竟又开始梦到从前这些无聊的细节。
睁开眼的时候，楚清越不知去哪了，椅子上坐着个白衬衫少年。
身材纤长，手指修长，漂亮得像个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