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我拿到药物后,径直回了家里。
此时的旧房子已经落下了一层厚厚的灰,房梁上结的蜘蛛网快要掉了地上,看来我妈自从改嫁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院落内,一些灵纬都还没有拆,我爸的排位上也能上了灰尘。
*
那天就是在这里,我给我爸守灵。
我妈跟张屠夫就在我爸的棺材后面苟且。
被我发现之后我妈一个小马扎砸破了我的头,她没有丝毫怜惜,只是嫌我耽误她的好事。
此后几天,皆是如此,只要我看到那男人来家里,我就躲得远远的。
张屠夫趁着我妈没在,悄悄来了我家,他笑起来满脸横肉,说让我跟他玩个游戏,他自顾自的脱下裤子朝我扑过来。
我吓哭了,哭的很大声。
我妈踢开了门,她倒是一眼就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随后一巴掌重重的落在我脸上,一口一个贱人。
她眼神中的怨恨跟嫉妒那么明显,我却以为是错觉。
直到当晚,夜色正浓,她说带我去个地方。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们两个人趁着夜色上了山,她一路上一言不发,牵着我走了很久。
过了半晌,我才敢开口说我累了。
她披头散发转过身来,月色下树枝倒影在她脸上,显得这张脸更为可怖,她抓着我的肩膀一遍一遍重复,让我就呆在这里。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掏出一根绳子将我死死绑在树上,任凭我怎么挣扎,怎么求饶,她都充耳不闻。
「你就是个祸害,你找个安生的地方去死吧。」
「反正你爸也死了,你别拖累我。」
我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遗憾跟惋惜,她的坚决背影在夜色中越走越远,任由我绝望的哭喊也不曾回头。
7
我握紧了手里的药,更坚决了几分,继续走向张屠夫的家。
张屠夫因为常年需要杀猪,在后面便有一个空旷的院子,院墙倒是不怎么高。
我小心翼翼的爬进院墙,光脚在地上边走边四处巡视着院内。
看到了一个废旧的鸡圈在院子角落,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等到天微微亮,我看着屠夫打开后门走进后院,拿着杀猪的工具准备出门。
过了许久,没听见人声,我才从后门溜进了厨房。
我草草塞了几口剩菜,把药全部下在了旁边的热水壶里。
听到脚步声,我躲在了柜子里看着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进厨房。
还好我还记得她的习惯,早上起来要喝一大杯水。
我眼看着她把下了药的水大口喝完,兴奋至极。
不过片刻,她就开始腹痛不止,想出去求救。
我进来时就将大门上了锁,见她着急的满头大汗我从身后扶了她一把,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就像看到地狱里的恶鬼一样恐惧。
「啊!」
我被用力推在了地上,她的大腿渐渐被鲜血浸湿,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这个感觉我太懂了。
剧烈的疼痛感会让她无暇顾及我。
她蜷缩在地上,空气中掺杂着汗水跟血水的味道让我反胃。
她爬过来拽住我的裙摆卑微的乞求道:「田园,你救救妈妈,救救你弟弟。」
我给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我在山上等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救我啊?像你这么狠心的女人怎么配有孩子。」
她恍然大悟过来,撑起身子对着我咒骂。
「你这个小贱人啊,是你害我,是你害我儿子!当初就不应该让你那个该死的爹把你捡回家,你就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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