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三年时光。
她将那张薄薄的孕检单放在餐盘旁，指尖微微颤动。
她想象过无数次顾言看到时的惊喜，那些关于未来的憧憬，此刻都凝聚在这张纸上。
顾言推门进来，带着一身清冷的夜气。
他脱下外套，动作流畅，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林晚迎上去，带着按捺不住的喜悦与羞涩。
“顾言，我……”她声音很轻，带着期待，“我们有宝宝了！”
顾言的动作停顿。
他看向桌上的孕检单，脸上掠过一丝复杂，随即沉淀为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原地。
“晚晚，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空气似乎凝固了。
林晚脸上的笑容僵住，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你说什么？
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巨大的错愕攫住了她，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顾言垂下眼帘，避开她的注视。
“清清回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平稳得近乎残忍。
“她……她需要我。
我们之间不能有这个孩子，这会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苏清清！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林晚脑中紧绷的弦。
那个只存在于顾言过去描述中的“白月光”。
“苏清清？！
她回来了？
所以呢？”
林晚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颤抖。
“她需要你，我就要打掉我的孩子？
顾言，你疯了吗！”
愤怒与心碎瞬间淹没了她。
那些关于他最近反常的细节——频繁的晚归，接电话时的躲闪，加密的手机——此刻都有了答案。
原来不是工作压力，是旧情复燃。
顾言终于抬眼看她，那双曾让她沉溺的眼眸里，此刻只有一片漠然。
“晚晚，我爱的是她，一直都是。”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剖开现实。
“和你结婚，或许是个错误。
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个孩子，是横在我们和她之间的障碍。”
摊牌了。
如此轻易，如此冷酷。
三年的婚姻，腹中的骨肉，在他口中，只是一个需要被清除的“障碍”。
林晚只觉得浑身发冷，从头到脚，如坠冰窟。
天堂到地狱，不过一瞬间，一句话。
他甚至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推到她面前。
是手术同意书。
他早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