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齐昭来了。
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这里污秽潮湿，你来这里做什么？”
“昭哥哥，你是来救我出去了吗？他们居然敢虐待齐王妃，通通都该死！”
司马娉婷，太瘦了，就像是一具骷髅，只剩下无神的双眼。
齐昭道：“娉婷，皇上取消了我们的婚约，你已经不是我的王妃了，齐王妃只有一个人，就是蔓蔓。”
“不，昭哥哥，这不是真的，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啦，你看。”她低头一看干瘪的大肚子，“我孩子呢，我孩子呢……虞蔓蔓，你杀了我的孩子，你个杀人凶手！”
从天牢里出来。
几组士兵在宫中搜查，我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国师涉嫌勾结丞相，已经跑了，所以宫内外都在大力搜查他的踪迹。”齐昭握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憧憬，“太好了，蔓蔓，我终于可以迎娶你了，我要你做最快乐的齐王妃。”
见我提不起兴致，齐昭有些紧张。
他捏了捏我的手：“是不是司马娉婷这个疯婆子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个疯子，说什么都信不得。”
我摇了摇头：“司马娉婷说小兰不是她害死的，齐昭，那是谁呢？”
齐昭脸色一变。
“她就是个疯婆子，听她做什么？我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了。”
“小兰死前跟司马娉婷起了冲突，之后就不见踪影，夏桑的死法跟小兰一模一样。”
“她就是司马娉婷害死的，你难道还信她的一面之词？”
齐昭还跟小时候一样，一说谎，说话就容易着急。
我看着身后巍峨的皇宫，心里嘲弄一笑。
这就是外面莘莘学子挤破脑袋，想要进来的皇宫。
就算今日身处高位，但只要皇帝猜疑了，随便一个罪名，就能让人身首异处。
将军府是如此，丞相府也是。
几日后，京中也传来消息，说太子疯了，竟然当街吃狗粪。
皇帝一听，罢免了他太子之位，连皇后也受牵连，后位拱手让给了新丞相的义女。
朝廷上下，换了一拨人，丞相门生有些被贬，有些辞官回家，有些生死未卜。
晚上，齐昭拿了宴会名单给我：“蔓蔓，你来看宾客名单还漏了哪些，我记得将军旧部很多都想喝你的喜酒，我已经让管家去把酒窖填满佳酿。”
“我爹旧部？齐昭，皇上他不追究了吗？”我看着齐昭，“你能保证他们安全进京，安全离开吗？”
齐昭直视我的眼睛：“蔓蔓，你放心，我保证他们的安全。”
一月之后，就是我和齐昭的婚宴。
齐昭很高兴，大红喜袍衬得他春风满面：“欢迎大家来我和王妃的婚宴，这场婚宴，我要摆足七日，全城都能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爹旧部的人都不太满意这个夫婿，但他们体谅我，没有多说什么。
用我爹的副将说的，齐昭这个人，心眼多，身板又瘦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反正处处都不行。
齐昭今晚喝多了，一沾枕头就睡。
我用指尖摸着齐昭的鼻梁：“齐昭，如果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那该多好啊。”
齐昭没有醒。
我坐在喜桌上，上面摆放着花生，糖莲子，还有一杯交杯酒。
我爹曾经很看好齐昭，说他比太子，更有谋略，也是唯一一个真正为百姓考虑的人。
但他心思重，怕他走歪路。
没想到我爹一语成谶。
今天原本是我和齐昭的洞房花烛夜。
只可惜我们都志不在此。
他召集我爹旧部，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他们。
如今他成了我的夫婿，在军中，人人都要喊他一声姑爷。
再加上他在灭门惨案中救下我，于我，于我爹，都有恩。
自然可以号令他们。
“齐昭，我们都别再装了，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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