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此时，碧蓝的天空万里，云卷云舒，地面上的高山青翠葱葱，流水潺潺，仙雾萦绕……

人的思绪像是追随这她的轻唱回到了亘古，岁月恒长，天地混沌初开，炼石补青天，转瞬千千万万载，桑海桑田，一切都宛如在梦中……

等到最后一个曲子散去，天地云雾消弭，恍若隔世。

曲终，梦醒，人声寂静。

苏吾公子眯着眼，似是在感慨，也似是在这广阔无垠的世界当中不曾回神，他嘴角勾起了一些笑意，那笑意甚至是有些恶意的。

“哎呀！”秦越手中拿着扇子，使劲地拍打了一下掌心，惊觉自己这一声音量有些大了，自觉压过头来，压低了声音与苏吾说话，“我说么，她当日唱的曲子还是满好听的，今日怎么会唱不出来？！”

秦越想着，心底有些自得了起来，“不过这曲子唱的还真不错，就是、就是不知道她唱的什么东西。”

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听着很不错，感觉也非常好，每一句他都能听懂，但是……合起来的时候他不懂啊！

“是求仙道。”苏公子的声音微微压低，嘴角的笑意未减，“上面所说的大概都是人在传说中仙道的故事，混沌初开，女娲炼石补青天，转瞬千万年岁月，神魔乱，人间劫，天下儿女，热血侠骨……”

“啥？！”求仙道？！这是个啥玩意？！不会是传说中的那种飞来飞去的神仙吧？！

“原先我们看她一直不动，以为她不会，其实她应该是在选曲子。”苏公子的声音微微顿了顿，嘴角的笑意终于敛起，“她很聪明。”

“聪明？！”秦越更加懵逼了。

苏公子笑而不语，伸手抬起茶盏呷了一口茶，目光明亮地看向戏台上的人，曲终人散，她伸手抱起古琴，转身离开戏台。

这姑娘，好像有点意思……

这曲子词句简单，而且没半点痴男怨女，也无悲伤，可以说很笼统，但很开阔，像是荒古燃烧的一把火，人们听着只觉得不错，但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同样也挑不出半点错来。

男客这边尚有人感慨两声，说说其中开阔壮丽的意境，但是女客这边却是一脸懵逼……

歌好听啊，但是不懂啊……

说这求仙道估计除了苏公子之外这淮安城也没人知道，更何况这些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小姐，就算是想要挑刺也挑不出半句来。

林芷儿都快气得心脏起伏，扑在林夫人的怀中才掩饰住自己扭曲的脸色。

明明……明明她唱的那一首曲子像是婠姐儿唱的东西，为什么转头变成了这样！

“唱的可真好……”齐夫人面容慈爱地笑了起来，随着她这一笑，这亭子里原本沉寂的场面也热闹了起来，都说着这种赞美，核心内容都围绕在那三个字：唱得好

“夫人，快些让人将微微带过来，我原本只是知道微微的曲子唱的好，可是没想到这样好，夫人莫不打赏一二。”林芷儿很快地收拾了情绪，这会儿笑意盈盈地建议。

“对对对，林小姐说的不错，总该有些打赏的。”旁人应和了一声。

只有刘夫人脸色不大好，见此只得开口，“打赏，可恐怕是不妥吧，微微只为了齐夫人拜寿所唱，又不是和合春堂的戏子。”

主人说打赏，那是打赏戏子或是下人，黎微又不是齐家的仆人，更不是戏子，林芷儿这句话是将黎微与那些戏子相提并论了，这孩子才八岁，便有如此恶毒的心思。